我们去月球上种玫瑰。

信号记录

all华,内含贤华、堂华、林华。

捎带几句九亭。

ABO设定。双A。

谨以此文献给姐姐

生日快乐甜心,我永远爱你。


  何九华似乎很容易沾染上别人的信息素的味道。张扬的比如白玉兰,收敛的比如槐花。

  但是谁都不知道何九华的信息素是什么味。

  磅礴却杂七杂八的花香味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囫囵围住,张九泰经常笑他被花给淹入味,他对此仅仅是耸耸肩,然后义无反顾地继续在花海里游泳。

  每每看到有粉丝说他身上很香的评论,他总是拿着手机放在身旁人的眼前——可能是孟鹤堂,也可能是秦霄贤——不管是谁,他总是眯着笑眼,装作嫌弃地要离去,然后在下一次被问及时又拿香水糊弄过去。


  其实这事最开始连何九华本人都不知道。

  他的信息素很特殊,海棠花的味道。

  都说海棠无香,最是断肠。幼年未分化时母亲曾带他算过一卦,那摆摊的老者说他这一辈子能平安健康,至于其他,却是天道不可泄露。

  当时的何健还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的意思,只觉得路边的白玉兰开得正盛,映着嫣红的海棠花,甚为般配,煞是好看。

  春天啊,似乎一直都是一个很奇妙的季节。

  至少在十几年后的何九华进入后台休息室之前是这样想的。

  下一秒,他被满室的桔梗花香熏了个正着。

  不同于每年八、九月份时在街上闻到的清香,休息室里的花香浓郁到几乎化为实型,何九华庆幸自己方才换了后脖的抑制贴,又伸手确认了一下抑制贴仍然完好,这才闪身进入休息室,牢牢地将门关上,让满室花香禁锢在小小的一间休息室里,成为牢笼,自由翻滚。

  休息室正中央的沙发上是他的亲亲好队长,孟鹤堂先生。

  Alpha的易感期来的迅速又猛烈,于是上个月刚刚用完包里最后一张抑制贴的孟鹤堂只得软了腿脚,无助地在沙发上变成一滩烂泥。凭肌肉记忆打开微信联系人发了串求助的话过去,他也没看清收件人是谁,只是恳求来的不是刘筱亭那个Omega。

  最后来的是何九华。还好来的是何九华。

  花香编织成网,密密麻麻的覆盖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孟鹤堂勾着何九华的领子向他索吻,何九华顺力倒在他身上,一只手揽在脖后,另一手缓慢地朝下方摸去,替他的老队长纾缓敏感期的不适。

  无味的海棠花此时成了另类的气味消除剂,在空中肆意地将白桔梗拉扯打散,糅杂到一起,将孟鹤堂最后一点清明的神智勾得一干二净。本能的征服欲在此刻占了上风,腰部发力,两人的位置在此刻瞬间调转。

  很难受,像是一团火苗在血管内部横冲直撞,他屈身毫无章法地啃噬,细小的血珠粘到皮肤上,如同野兽捕食一般。恍惚间听到一声闷响,紧跟着是一声压抑的哼声,他没去理会,放任自己沉入黑暗的温柔乡内。

  无味才是最好的催情剂。


  Alpha帮另一个Alpha度过易感期,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偏偏何九华身上那股白桔梗的香味跟阴魂一样缠绕着他不放,几天之后仍久不散去。

  何九华本人对此倒是挺不在乎的,只是苦了一后台的演员,总是能被那一身的队长气味给吓到而做鸟兽散。

  何九华不在意,耐不住有人在乎。从张九泰发来求救信息中知道了事情始末的小狼崽子出了片场后连夜坐飞机回北京,在家里把白桔梗味的小狐狸堵了个正着,一撒泼二打滚三上吊,死乞白赖地用自己的信息素给人裹了个彻底。

  于是当第二天何九华再出现的时候,身上的白玉兰香浓郁到张九泰不敢靠近他周围半米,生怕沾染上什么些不干净东西。

  孙九芳笑他跟朵行走的娇花一样,娇花一撇嘴:“那咱队谁也别逃。”

  值得一提的是,德云七队因以队长孟鹤堂为首的一众队员信息素均为花香而被称为花仙子队。

  “佳佳可不是啊!”张九泰躲在老远的沙发上捏着鼻子喊道。

  “你可得了吧张九泰。”偷溜进来的大明星秦霄贤顺嘴搭话,“刘筱亭身上的花香味浓得都呛鼻子了。”

  戚。张九泰一撇嘴,搂着小兔子玩偶——刘筱亭换大褂去了,并且三令五申张九泰不许靠近——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背对着满室白玉兰香的直接来源,满含怨气地刷手机。

  喧闹落归,唯剩下从台口的帘子缝里溜过来点观众的掌声及叫好声,在角落寻了块地,蹲着看满室的演员。何九华缩在椅子里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眼睛空落落地盯着一处发呆。

  秦霄贤悄摸声地搬了把椅子坐过去,单手不经意间搭在他的手上,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冰凉的狐狸爪子全盘盖住,何九华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便也随他去了。

  门口隐约传来按密码的声音,木门一开一关带进点初春的寒意,来人携着满身的风雨,悠悠地晃到何九华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做作地深吸一口气,又故作惊讶地问道:“咋?不用那白桔梗味儿的香了?”

  话才一出口,何九华便察觉到覆盖在自己手上的那双大手一紧。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另一只手盖在上面作为安抚,坐直了身子,直直地撞进周九良的眼底:“用腻了而已。”

  “哦。”周九良懒懒地应了一声,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他起身到监视器前扫了一眼,换个地方坐下,馥郁却清新的山茶花香随着他的走动蔓延开,在白玉兰的压制下缩在他身周半米处委屈地打转。

  小崽子宣誓主权呢。

  周九良心中嗤笑,倒还真以为是什么后来者居上的把戏了,光一个孟鹤堂就够他喝一壶,更别说还有个黄雀少班主,在螳螂的后面蠢蠢欲动呢。

  说曹操曹操到。

  今儿的德云七队也不知是怎么了,接二连三地被各路大仙关顾,张九泰早就把手机收起来了,怀里搂着小兔子玩偶和小兔子本人跑到最角落的沙发蹲着,生怕殃及到自己和搭档。

  神仙斗法,他区区一介草民,还是不参与进去的为好。

  郭麒麟、周九良、秦霄贤,少了一个孟鹤堂,倒是有点那些个三堂会审的意思,何九华哪方都不想参与进去,于是他从秦霄贤的掌心中抽出手,晃到角落的沙发旁和张九泰一起窝着。

  ——整个七队谁不知道张九泰先生最宝贝他那搭档刘筱亭,宝贝到在台下见同辈的Alpha靠近就咬的程度。当然,何九华和刘筱亭他师父除外。

  三大巨头聚首小小一方后台,园子里新来的小孩演完开场节目下来几乎都快被吓哭了,何九华瞥了一眼过去,收回视线。

  “行了。”不知道谁开的口,带着弄堂口的那股烟火气息。

  话音恰恰落地之瞬,所有人的嗅觉陡然失灵——不,不是,或许,是所有的气味陡然消失殆尽。

  何九华依旧是那幅笑颜,眉眼弯弯,混杂的气味在瞬时间又回到众人身旁,快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唯一能称得上是变化的大抵便是张九泰带着他搭档往远离何九华的方向挪了挪窝。

  一场闹剧落幕,往后该演出的演出,该盯场的盯场,该散播花香的散播花香。

  许是今天开心,又碰上少有的大返场,何九华在台上撒开了玩,像花花公子一般处处留情,又跟花蝴蝶一样满台飞,白玉兰的香味跟在他身后留下轨迹。到最后甚至还把后台的周九良拽上来一起疯,清淡的山茶融入白玉兰,消失不见。

  开心是开心了,主人公累得够呛。回了后台,归了家的花蝴蝶往秦霄贤身上一杵,借着对方给的力,换了常服,悠闲的在后台晃了一圈,关掉所有电器,留下门口最后那盏小灯。

  后台演员几乎都走光了,余下周九良和郭麒麟两人仍站在门口,一半身子沐在光下,另一半浸润在阴影里。何九华换了个姿势,手臂揽上秦霄贤的脖子,抬头看他:“劳烦大明星送我回家了。”

  他说话的时候,灯光恰巧从斜处照过来,衬着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郭麒麟死死盯着他看。

  他爱惨了那双眼睛。

  他曾隔着万千人与他遥遥对视,也曾在深夜寂静无人时在上面落下一个吻。他满是龌龊,可他依旧坦荡,像是烈日的骄阳,让他不得不挪开眼,狼狈地。

  大林?大林!尾音上扬的喊声令郭麒麟骤然清醒,余光中周九良已经完全站到了阴影里去,何九华站在他的面前,他措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眼睛。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迅速撇开了视线。

  ——他们同时移开视线。


  电话响起的时候何九华正惬意地摊在座位上享受着秦霄贤先生的送回服务。

  他随手在车载大屏的屏幕上点了几下,调低音乐的声音,这才接通了电话。秦霄贤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中往他那里瞟了几眼,毫不意外地捕获到一张笑脸。

  他略微烦躁地又将头转了回来,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不安地在身侧肆意乱晃。

  他秦霄贤傻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被外界喊了那么久的傻子,连他自己都快以为自己是个傻子了,所以何九华也陪着他一起装傻——他懒得挑明。

  老北京的惰根性可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

  余光瞟到副驾驶上的人挂了电话,秦霄贤踩下油门,在呼呼的风声中不经意地问道:“谁呀?这么晚还打电话呢?”

  “九南。”何九华低着头点手机,明显还是笑着的,连声音中都带着一股愉悦感。半晌抬起头来,朝窗外张望了一下:“这可不是去你家的路昂老秦。”

  秦霄贤噎了一下,脑子转得飞快:“去接Hello。”

  “现在不怕Hello欺负你家奶球了?”

  “Hello那小体格……奶球别欺负她才对。”秦霄贤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后背却惊出一身冷汗。

  话题的结尾落在了何九华轻轻地一个嗯上,往后便没了声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秦霄贤百思不得其解。

  路边商贩的灯光在车速的映衬下连成线,很快他便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方向盘上,尝试放弃掉这个艰难的问题。

  他不敢想。 

  纵使青年人拥有其爱慕之人的所有宠爱,但他依旧没那个恃宠而骄的本事。

  于是他只是轻轻开口:“明早我想吃炸酱面。”

  “好。”


  孟鹤堂吸吸鼻子,被满车的白玉兰香呛了个满怀。

  今儿晚场他和何九华攒底,台上叫人一个劲的刨,演完了也没耐得住那人的磨,任劳任怨地给人当司机送回家。

  他郁闷地往下按窗户,冷风倒灌进来,倒教他品出点不一样。

  “孟哥,冷。”旁的人忽然开口。

  冷死你得了。孟鹤堂咬牙,在等红灯的间隙愤愤关上窗户,于是车内便只剩下了引擎的闷响声,同空调吹出的热风搅在一起。

  眼前红灯还未变绿,他眼珠滴溜一转,打算验证方才的猜想——一抹不易察觉的桔梗花香缠上白玉兰,半晌逐渐变得浓郁,直到,与其不相上下。

  孟鹤堂骤然收了信息素。

  何九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机,扭过头盯着他看,与此同时,红灯转绿,孟鹤堂一脚踩下油门,倏地增大的引擎声让他听不见身旁人口中的话语,也闻不见车内浓郁的花香。

  没什么可听的了。

  只当是花期不同时。


  “你跟老秦怎么回事啊?”电话里张九泰的声音有些失真。

  何九华从孟鹤堂的车上下来不久便接到了张九泰的电话,他弯腰捡起一个Hello的玩具,开了免提的手机将声音放大。

  他一下子被气笑了:“这话你该问他,张九泰。怎么着,承认我爱你有这么难吗秦霄贤?”

  电话那头静了静,片刻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再开口却还是张九泰:“他问少班主呢?”

  “槐花吃多了可有毒啊我跟你说。”

  郭麒麟的信息素是槐花香。

  电话在刹那间被挂断,何九华满意地收敛起自己的信息素,顺手招来Hello,端坐在沙发上,等着来人。

  秦霄贤冲进来的时候险些忘记关门。

  何九华在沙发上张开双手,他便如同炮弹一般扎进他的怀中,抢占掉Hello的位置,长手长脚缩成一团哼哼唧唧的,脑袋在脖肩之间乱蹭。

  “痒。”何九华止不住地笑,躲避着他的动作。

  “我能亲亲你吗?”他抬头,一双眼睛牢牢地锁在他身上:“我不是,我……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了。”

  “怎么还这么拘谨了呢?”何九华提起的唇角就未放下去过,得到了准许的青年人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抱住他,柔软的唇瓣在脸侧落下一个吻。

  何九华单手摸索到秦霄贤撑在沙发上的手,顺着指缝力道轻柔的塞进去,扣住,他的头偏向一侧准确地寻到了秦霄贤还未远离的唇瓣,精准地覆盖上去。

  铺天盖地的海棠香涌出来,将白玉兰中和的恰到好处,均匀地盖在两人身上,记录下此时此刻。

  果然还是白玉兰和海棠最为般配,何九华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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